白昼一天比一天变长起来晚饭时间自然也比从前拖延了许多因为庄户人家只有等到日落时分才想起晚饭。清明之后的傍晚当太阳收回最后一丝余辉的时候乡村当是别样一种光景。你如果站在村外向村庄望去肯定会想起“炊烟袅袅”四个字。
桂晴非常娴熟地操持着厨房里的一切。她系一条干净的杏黄色围裙穿一件松花色夹袄。她怕忙活起来两条又粗又长的辫子跟着捣乱所以狠狠地打了个结高高地盘在头顶。
尽管她从上到下都是一番村妇打扮但白皙透红的脸庞、流转顾盼的明眸以及那灵变多态的身姿无一不闪烁着城市女性的飘逸。最不能让人接受的就是她的年龄她的实际年龄是三十二岁但给人的感觉她只有二十四五岁甚至更小。鲍福说他最愿意看到她在厨房里的样子。他很想帮她做点儿什么那样他会吃得更香。
母亲却拒绝了他的这番好意。文氏的理由是:“厨房里的活儿应该由女人干才对男人自有男人的去处男人若老把眼睛盯在厨房里那就叫‘管锅台’管锅台的男人是没有出息的。”所以她不希望儿子这么做她宁可自己多做些。
其实鲍福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锅台”上而是在桂晴的身手上。大概从桂晴进门的第二天起这个家庭的老亲少眷们就意外地现这个家庭变样了。他们尤其感叹的是家里的家具什物每一样都摆放得井井有条。走进厨房人们的第一感受就是食欲增强。不信你瞧瞧看你只要站在厨房里随便看上一眼准会觉得这里凡是能入口的东西不管是生的还是熟的都一定比外面的好吃。
现在桂晴正和两个儿子一趟一趟地端送饭菜。鲍福和学智正坐在堂屋的小饭桌旁谈论着什么。文氏独自坐在自己屋里吃饭她说她跟这一窝子人坐在一块插不上嘴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如呆在自己屋里吃得舒服。桂晴吩咐二儿子学慧把那碗猪肉炖粉条给老奶奶送去。转眼间学慧又端了回来他告诉妈妈:“俺老奶奶说了上午送去的她还没吃完呢这一碗她就不要了。”
饭菜全都布好了。五口人一边吃一边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小黑狗站在门口往里望望想进去又有些踌躇。它伸伸腰忽然看见窗户台上站着一只麻雀便朝那边走去。麻雀看见狗向它走来“哧”地一下飞上树梢。小黑狗只好眼巴巴地望着树梢。
“鲍福哥在家吗?”大门外有人在喊。
“在哩!”鲍福答应着撂下碗筷就往大门外迎去。
这边桂晴看看鲍福喝剩的半碗玉米粥笑笑又皱皱眉头。
鲍福打开大门一看是四春连忙问:“啥事儿?到家里说吧。”
“不啦就一句话刚才工作组的霍组长让我给你捎句话你今天晚上记完工到他办公室里去一趟。”四春说完就走了。
鲍福回到坐处刚端起碗又听到敲门声随之传来昭谦队长那打急的狗一般的叫喊声:“鲍福兄弟在家吗?你出来一下。”
鲍福匆忙出去。
月亮已经挂在了中天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月亮显得飞彩凝碧。
看见鲍福出门来了昭谦率先在椿树底下占了个地儿就像听戏看电影一样。他是蹲着的觉得这样不牢稳又倒退了几步身子靠在椿树上说:“你昭阗二哥找你了吗?”
鲍福摇摇头:“我刚回家。”然后反问道:“他找我啥事儿?”
“学校里要马上落实一位管理……什么来着?反正挺饶口的我说不上来。”他还在支支吾吾地徒劳着。
“贫管代表?是吗?”鲍福迅抢过话来。
“对对对就是它。昭阗的意思是要你二大爷去当。”
鲍福当然知道这个“二大爷”就是昭谦和昭阗的父亲西成老汉。
“这是好事嘛!”鲍福做出一副为之动心的样子。
“可是……”昭谦忽然觉得仅仅用语言是很难把“可是”之中的分量表达清楚的必须配之以必要的动作和道具。他两眼往身子前面搜索了大半个圆圈却毫无收获。最后他不得不捡起脚边的一片小碗碴然后用它的最尖利处在离他尽可能远的地方画了一道象征楚河汉界的土沟沟。伴随着这一动作他声音有些激动地说道:“大哥那边不好办。”
鲍福当然更清楚这位“大哥”是指谁了他就是鲍氏家族这一支脉中的长房长孙并且现任大队党支部书记的鲍昭珙。尽管鲍氏家族每支每代都可能产生一位“大哥”但是能有资格做这种在“大哥”前面不加任何修饰的大哥的人只有鲍昭珙。“大哥”实质上就是这一支脉“昭”字辈对于他的专有称谓。眼前的这位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哥可是如果不是当面喊叫也只得在“大哥”的前面加上他的名字以示与鲍昭珙区别开来。
“那就再等等。”鲍福不假思索地说道。
“问题就在这里。公社那边催得很急让学校方面说啥也得赶在明天上午下班前报上去今天下午昭阗就把表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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