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心下大惊,忙问道:“这次入蜀所带的五千禁军都是京兆附近各州驻防精兵,便是其中两千飞骑也是精选之兵,难道竟是如此不堪吗?”
却见那马重国听他说罢,不禁摇头苦笑道:“殿下有所不知,若论身材高大结实,这京兆附近驻军确为举国之首,便是平日训练也合乎规矩,但这些人终究没打过仗,遇上一点变故,就不知进退了。”
此刻,他已然清醒,见李佑凝神倾听,甚是关注,当下便续道:“那日晚上,末将奉命带领三营人马伏击汉州军。本来敌人疲累之下,突遇我军袭击,早已斗志全无,军心涣散之下,便成崩溃之势。可是由于协调不佳,再加上众军初次遇战,待冲入敌阵之后,只顾杀伤抢掠,居然弄的本阵都乱了。若非军中有上次太原之战编入的老兵,只怕弹压不住,就要生出乱来。饶是如此,那一役,战死五十多人,伤的不下三百。大多是哄抢,乱阵时伤了自己人。”
顿了一顿,他又总结道:“总而言之,京城之兵,听命却不习战,京兆诸军训练有素,却又不服调遣,现下两军合在一起,不经大战,尚无问题,若是对垒劲敌,只怕未经战,却先自乱了。”言毕,拿起茶碗,喝了一口,却是奇苦无比。
却见李佑听罢,皱眉道:“可是真有此事,这倒麻烦之极。”那马重国不敢怠慢,忙躬身道:“末将所言,句句属实。”
李佑见他如此,忙搀了他道:“马将军所言,本王自然是信的。”话峰一转,又道:“哼,既然这些骄兵悍将不给面子,好,那就由本王亲自来调教他们。明日你先把太原老兵调来,然后,集合全军,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人如此不知死活。”说罢,竟是冷笑数声。
这边高清泰却在心里暗自嘀咕,瑞王请他来说是为了钱庄及蜀中经济之事。现下倒是事无巨细,都不瞒他,这样一来,反倒让一贯谨慎行事,徘徊于各方的高清泰有些无所适从起来。忽然心底一个念头冒起,难道瑞王此刻已经把自己拉入他手下一伙人中。言念及此,不由汗流浃背,他虽不过是蜀中富商,但也时常关心朝局,对于瑞王帮着他哥哥同太子争位之事,虽然低调,却也略有耳闻。只是前头刘仲勋刚刚没了,如此前车之鉴,怎能不叫他心惊胆战。
满门三百多口啊,就是这瑞王手下之人一句:斩草除根。便让这位殿下狠下杀手,结果血满阖府,一个不留。想到这里,他不禁瞄了瞄对座的高适,却见对方正神闲气定地靠椅品茶,丝毫瞧不出动静。
只上这般一来,却让他忽地了然起来。他心道既然手刃刘仲勋便是自己,那么他朝,若自己见疑于瑞王,只消人家放出风去,哪怕这人不追究,那太子又怎会放过自己。而这通元钱庄看似日进斗金,大大地卖了自己个好,实则完全将他高家全副家产套牢,若是稍有异举,那瑞王报复起来,岂非轻车熟路。如此一想,他不由暗自叫苦,想不到自己摸爬滚打一辈子,到头来,居然在一个少年手上栽了个大跟头。正应了那句老话:给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不过,他也是聪明之极的人精,转念又想,这瑞王若非用的着自己,何苦费尽心思,使出这等招数。既然如此,不如以不变应万变,跟着他干好了,他日若成了大事,自己叨的光恐怕也少不了。而瞧这瑞王年纪轻轻,心机便是如此深沉,往后成就必定不小,高家跟了他,赢面也不会小。商人讲究的是利益回报,他既想清楚了其中关窍,也不再自寻烦恼,只镇定自若地品着桌上的佳茗。
只是他心底计较了这许多,却把李佑后面的话给错过了,只喝了两口茶,便见李佑站起,准备送客了。
原来,李佑见时候已经不早,便让众人各自回去,办好自己的差使,却独把那高适留了下来。
高清泰迈出府门,见马重国和薛据脚程甚快,已然走远,他不和他们同路,自不去追二人。只回头看了看这巍峨森严的节度使府,心下一声叹息,转身离去,只是脚下步伐笔之来时,却是一派坚定,浑不似一个六十老者。
明亮的书房中,此刻只剩下李佑和高适两人。拨了拨灯芯,李佑先道:“刘仲勋伏诛,虽然死有余辜,但此事就是在我看来,都有些蹊跷。倒是朝廷,既不派刑部及大理寺官员前来查问,连御使也不曾上奏弹劾与刘仲勋过从密切之人。反而父皇还下旨,命我暂领成都府尹一职,还大加褒奖,说我平叛有功,将我散阶擢为正三品冠军大将军。这其中却委实让人疑惑啊。”
高适听他这般言道,捋了捋颌下长须,却笑道:“殿下勿要忧虑。依在下看来,此事见怪不怪,奇怪自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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