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的力气跟他的体型成正比,几锤子砸去,石头已经裂成两半,他把锤子重新插回腰间……那锤子别在玉腰带上,咋看咋不顺眼。
“大人,你看这石头,这是玛瑙石啊,你看这石头的纹理?”赵兴手捧着两块石头说。
索问道刚说出一个“你”来,听了这话,立刻把斥责的话憋了回去,由于收力过猛,他憋的面红耳赤,剧烈的咳嗽起来。
“呈上来,呈上来”,王子韶跺着脚催促。
两块石头举到眼前,王子韶才看了一眼,另一半已被索问道夺去,两人看了半天,疑惑的抬起眼来,问赵兴:“有啥用?”
赵兴的回答就两个字:“砚台!”
王子韶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石头,他也是个书法爱好者,被赵兴这么一提醒,倒是琢磨出味道来:“嗯,石纹隐约之间有山水墨的意味,只是不知道磨成砚台之后,下墨情况怎么样?”
赵兴建议:“大人,你用指头蹭一蹭石料,感觉如何?”
索问道脱口而出:“有点滑。”
“切”,这会轮到赵兴鄙视他了,他喊得很大声:“这叫温润,怎么用个滑字,俗!”
王子韶随口附和:“不错,是温润,石料颜色淡青,像雨过天晴的天空,如果下墨再温润,那真是一种做砚台的好石料。”
索问道的脸红了,他点点头,承认:“还是离人见多识广,你说我在密州待这么久了。那些石头日日在眼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它的用途呢?”
在座的三人都很兴奋,因为如果密州真发现可以做砚台的名石,那等于密州陡然之间多了个大进项,乡民们只要到山里挖几块石头就能换取粮食。那密州百姓还会挨饿吗?
衣食足而知礼节,百姓吃得饱,治安案件也就少。两位地方官地政绩就突出,如此一来,升迁就迅速……在这种前景下,谁还管赵兴是不是私下养活几千军队家眷。因为这块石头,事情的性质已经变了,变成赵兴发动军属们自力更生,捡石头养家。
“快找个辗玉待诏来,让他把这石头琢磨一下。我等且看它能变成何种模样”,回味过来的王子韶连声催促……
在场的三人都不知道,他们这一插手,把原本属于蔡京的活给抢了。
宋徽宗上台后,蔡京投其所好,替宋徽宗收集奇石,而后发现了密州石。但密州石地产量并不丰富。到宋徽宗下台的时候,品质上佳的密州石已经很难见到了,而后的岁月,更几乎是百年一遇佳品。
可这时在场的官员哪管那些,他们焦急地催促辗玉待诏动作快点。那辗玉待诏原本想慢工出细活,但赵兴只想检验石头的性质,便省略其他步骤,要求对方只磨出一个墨池来就行。这活简单了,辗玉待诏几铲子下去当即就完
“温润,确实下墨温润”。王子韶恋恋不舍地把玩着这块玛瑙石:“摸之,似油脂自出,越摸越滑腻,令人不忍舍手,好东西。”
结果已经出来了,索问道立刻跳起来:“衙役何在,此事若传扬出去,我怕会引发哄抢,府尊且待,带我领三班衙役封山。”
赵兴看着索问道的背影。笑的像个小贼。王子韶望了望手中的物事,不甘心地吩咐辗玉待诏:“此物仅是粗胚,你且用心细琢磨一下,看能出个什么物件。”
赵兴急着告辞,王子韶如今也不谈私自养军的事情了。只专注与辗玉待诏地动作。
赵兴边走边乐。
事态的发展不出赵兴所料。山封了。团练手中捡回来的石头立刻奇货可居。军营外收购的人围了一堆,连板桥镇歇息的商人们也闻讯赶来。结果头前的邓御夫与赵兴只收到了寥寥无几的石头。
张用为此愤愤不平:“都是些什么人,没良心地,要不是签判替他们寻这条挣钱的路子,他们怎么会有今日。现在这帮贼厮鸟竟把我们丢在门后,瞧,我们才收了多少块石头,连投下去的钱粮都挣不会来。”
赵兴笑了,他重复张用的那句话----“我们”,张用这个词咬的特别重:“我们,瞧,张管军,我原让你也出份钱,现在你不出钱还有何抱怨的?……算了,本就是给他们找条活路,他们能卖到更高的钱,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的下属能卖到更好的价钱。你还怨恨什么呢。”
邓御夫刚经过一场大喜,后来没收到多少石头,正有点懊恼,听了赵兴的话,他哈哈一笑:“说地对,还是离人胸怀宽广。张管军,左右都是你的属下得钱,他们得的越多,你面上不是越光彩吗?”
张用还有点闷闷不乐,赵兴一指团练的院墙:“你有什么可抱怨的,你有一墙的石头,还不快召集军汉看好你的墙,别让人拆了去。”
张用猛然醒悟,他喜滋滋的大叫一声“阿也,我竟忘了团练营房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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