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的主人和兵部的三位大佬此刻正坐在乾清宫中。
兵部尚书唐铎自朱老爷子起兵时就一路追随其左右,在取消中书省以后担任刑部尚书一职,这不前些日子上任兵部尚书李溦告老还乡,唐铎就接了他的班主掌兵部大权,而王志和李克刚两人也是新调任的左右侍郎,可以说整个兵部的领导层全都换了人。
“振之,关于北元叩关的奏章是你在朝会上请奏的,你说说现在长城那边是怎么个情况。”
唐铎起身回答道:“回禀陛下,自夏末秋初之时,北元的游骑就四处袭扰我大明长城边关,尤其是以北平左近的边关最为众多。据我放探马回报,此次是北元平章乃儿不花作为试探我大明边防力量的军事行动,更有平章别里不花和太史文通等人在一旁策应。
微臣以为他们若是探的我明军守备力量不足则将会大举进攻,若是没有机会可称他们也毫无损失。只不过这样倒是苦了我我边军将士,要四处应对北元迅猛的骑兵。”
朱元璋点点头,他对唐铎的看法表示认同,也知道骑战一直是大明军方的弱项,不过现在倒是可以凭借着火器之利来跟铁骑冲锋稍加抗衡,然而战马的数量始终都是大明朝的痛处。
“王志,关于战马的繁殖管理太仆寺研究的怎么样了?”朱元璋转头问向一旁的兵部左侍郎。
“自太仆寺建立以来,我朝马政发展日新月异,从洪武六年的五牧监四十八群到洪武七年的五牧监九十八群,再到今年末微臣从滁州统计的十牧监一百八十四群,刨除掉其中的老弱病残等,能直接调集上阵的战马大约有八万六千匹左右,足足是我大明朝自开过以来马匹数量的两倍!”王志振振有词的讲解,对于当年从一介乡兵出身一路和北元人作战的经历来说,他深知战马对此时大明朝的重要性,能在短短几年间使得战马的数量能够翻了几番这太仆寺也算是立了大功了。
听了这个消息朱老爷子的脸上也缓和了不少,但一想起自家用战马还要三个马场东拼西凑,而北元朝廷有着天然优势,动辄以十万计的战马实在是令人难以企及,想到这里老爷子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四人就北元扰边一事仔细的讨论了半晌,连晚膳都是朱元璋赐的饭食在宫内解决的,可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个结果,唐铎认为此时已经将要入冬,北元人想必不会持久恋战,毕竟冬季作战对于马背上的他们实乃不易,所以也就不太需要怎么关注北边的事情。
他的想法是想要先稳定云南,那里还盘踞着元朝残余势力,对于大明朝来说始终是个恰在咽喉里的刺,不吐不快。
而王志却和他想法相左,他则认为云南不过是小患,云南地处偏安,山林茂密,土家盛行不服王化,倒时只需遣一员上将带甲十万南下即可,说不定那些土司们又会像当年投降元朝一样投降我大明朝。
反之北边的元人才是我大明朝真正的敌人,他们的战力还十分强大,此时叩关正应该加紧防范,以备战事,绝不能置之不理,任由北元铁骑肆无忌惮的袭扰我大明边关。
两人就这么在乾清宫里争论不休,李克刚则是个和事佬,哪边都不得罪,哪边都赞同。朱老爷子就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堂下争论的两人,他很喜欢这种节目,每次自己的臣下因为政见不同开始争吵的时候,老爷子都是最高兴的,巴不得他们吵得更加厉害些,这样他才能更加轻松的控制朝臣们,若是地下的臣子都拧成一股绳,那他这个皇位坐的可就不安生了。
“哼!尚书大人的意思是就放任北元骑兵在我大明关下策马奔腾?”渐渐争出了火气的王志语气强硬的说道。
“老夫不与你争论这些,我可从没有说过这般话语,在下只是觉得先南后北先内后外方是国之大策。”唐铎抚着胡须淡淡的说道,他可过了冲动不过脑子的年岁,养气修身的功夫自然是高深的,不会动不动就起了无名火。
唐铎这般淡然的样子刺激着王志的神经,已经四十五岁的王志仍旧性如烈火,咬牙切齿的看着唐铎,若不是在这乾清宫里,他说不定就要背上一个殴打上官的罪名了。
“好了,振之你就不要再激他了,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像个稚童一样。”李克刚接着活着稀泥。
这时看了半天戏的朱老爷自发话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们三个都散了吧,这件事我自会有定论的。”
说完也就没再理三位大臣,转而认真的看起了手中的《臣戒录》。
三位朝廷大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皇上手里的书名,不禁打了个冷颤。这本《臣戒录》可是权倾一时的丞相胡惟庸死了以后,朱老爷子钦命翰林院编修吴沉纂写的,上面记录了历代诸王宗戚,宦臣污吏之中忤逆不道者二百一十二人,是专门写给他们这些大臣们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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