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夫人仍旧一脸不悦:“荣儿又没有打那丫头,不过是拍了一下而已。”
李小仟年少无知地望着lǎo jiāng湖的老夫人。
所以她很不乐意嘴上扯皮,就是懒得听人耍无赖。
“我也是。”
她寒着小脸儿,淡定无比,毫无有样学样说谎的愧疚。
据韩怀溪查到的消息,原来隆美大街刑府竟是看中了春生未来的嫁妆,他们觉得李小仟肯定不会亏待了身边的大丫鬟。
风声最初是从秀澜堂走漏的。
那日秀澜堂的俩绣娘给秋叶送花样子,出府时巧遇刑三夫人,刑三老爷管着齐国公府的产业,刑三夫人富贵,是秀澜堂的常客,恰巧认得其中一名绣娘,一番打听之下,探得实情。
人间富贵,一山还有一山高,刑三夫人对清河郡主李小仟原本就是服气的,闻得如此下顾的大手笔却也难免啧啧称罕,一时神情来不及收起,又被老夫人瞧见,遂称道了出来,偏巧朱老夫人也在场,当下震撼极了。
秀澜堂软娘子的手艺,以其针法多变,精巧灵秀,不见匠气着称,有再多银子都未必能排得上队,京中多少权贵重臣的内眷,皆以服软娘子绣的衣裳为荣,李小仟竟让软娘子给她的大丫鬟绣嫁衣?可知整个大都有多少富家千金排队等着让软娘子给她们做嫁衣?!
且还有四十八套四季衣裳也交在秀澜堂出!
朱老夫人听得心头小鹿乱撞,火速派人下去打听,竟闻得李小仟身边的大丫鬟里头,数夏花嫁得最为风光,嫁妆竟有三十二抬!
而冬暖许给了右都御史百里星台的贴身长随水寒,虽不知嫁妆几何,可如今显然也是小富,家中有仆婢服侍,穿金戴银,很有些体面。
有了以上佐证,由此推断,春生将来的嫁妆必定不薄!
而隆美大街的刑府虽是齐国公府的同宗,却是分出去的庶枝,权势富贵与袭了爵的嫡枝相去甚远。
那家的老太爷与老国公爷也并非同母弟兄,更兼子孙之中也并无成大器者,且荣二的父亲出身有些来路不正,身份尴尬,又庸碌无能,因而时值如今也不过只是正八品的沧州府经历,久未得升迁,也始终没能回大都做京官。
不过荣二养在大都朱老夫人膝下,打小又沉默乖巧,颇合朱老夫人眼缘,荣二的正室出身不显,难免寒酸,日常嚼用上常有捉襟见肘,朱老夫人见他艰难,却又无意拿自己的银子贴补,闲时便琢磨着替荣二想办法,恰听得春生这个巧宗儿,地位低下容易拿捏,却又嫁资丰厚,简直是个抱着金蛋的娃娃!
天上掉金子到跟前!
不捡难道让给别人捡么?!
当下央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正因狐狸的事儿不顺心,对李小仟又恼又烦,正想着怎么摆弄她煞气呢,当下便应了下来,这才有了前头纳妾一说。
而李小仟得悉了前因后果之后,气得连声冷笑,合着春生这飞来横祸,竟是因嫁妆丰足而起!
做人怎的就这么难呢?!
想春生为奴为婢地侍候了她多年,福也享过苦也吃过,拖到眼前方才找人家,不过就是她按功劳多给了点嫁妆银子,这不还没给呢,却又被人早早地觊觎起来了,算计辱骂痛打,样样皆来,难不成就该伸出脖子乖乖地任由宰割么?!
李小仟越想越觉怜惜,因而打嘴仗什么是输是赢,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总之一个字:不行!
李小仟岿然不动,丝毫不礼让不给面子,让老夫人顿觉一种被忤逆的态度扑面而来,当下又一脸不快。
赵王妃眸光闪了闪,便不作声了。
就在冷场之时,赵王含笑打圆道:“王妃难得回一趟家,带了许多的见面礼,一路车马劳顿地从彰德带回大都,也不怕路途迢迢,老太太来瞧瞧您闺女给带了什么好东西。”
一面说着,一面拍手,软帘应声掀起,一众服色齐整的内侍宫女捧着各色匣子鱼贯而入,眨眼之间齐齐地分成两列站在堂前。
“怎的如此破费?”果然老夫人见了面色稍霁,继而眉开眼笑。
赵王见状便笑道:“老太太您是没瞧见!那日大总管来报,说王妃回来了,带了不少东西。我原本想着就王妃一人回大都,不过是些常用的衣物器什,能有多少箱行李?十两大车了不起了!我哼哧哼哧跑去大门接人,一看,哟,将彰德王府都给拉来了!整整三十两大车,王府前院都排满了!”
赵王妃闻言讪笑道:“还不是全因王爷如今在大都王府住着,想着那些东西都是王爷平时用惯使惯了的,恐离了身王爷心里头着慌,有钱没处买去。”
又对老夫人及众人道:“王爷喝茶必得是那钧窑的瓷器,一套儿十来个,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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