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陈叔和素手神医坐镇,清莲阁恐怕就彻底运作不起来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整个清莲阁已经看不到别的颜色。
铺天盖地的白色。
白白的明晃晃的灯笼,阴暗悠长的曲折回廊,无风似乎也在飘动的招魂幡。从来没有一天,清莲阁如这般阴森恐怖。好像在里面的人都生活在地狱的门前。
很多阁众都在入夜之后紧闭在屋里,不再出去。教坊之内,歌舞伎也不再弹唱、舞蹈。所有人都在屋里或谈论此事,或早早就寝。
“阁主也是的。怎么把辅阁的尸体放自己房里了?”裁梦皱皱眉头,“灵堂不是都布置好了么。”
璇儿一手支着头:“阁主也许是有些放不下吧。把辅阁一个人丢在昏暗的地方,多吓人啊。”
“阁主——他不瘆的慌么?”裁梦倒吸一口冷气,“我总觉得说不出的背后阴凉。”
织琴皱着眉头,脸色有点不好看:“你,你别吓我啊……”
墨歌叹了口气:“有什么好怕的。辅阁是个好人。生前,我们都忠心侍奉过她,她岂会对我们不利呢?”
说到碧雪生前如何,几个姑娘倒也伤感起来,暗暗抹了一把泪。原本她们想要去为碧雪守守夜,却被醒来的萧尺素拒绝了。他吩咐别人将碧雪的尸体装入棺木,抬进自己屋里。
眼下,阁主的屋子早已经熄灯。
萧尺素的屋子?密室。
萧尺素站在棺木前,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把碧雪抱了出来,放在床上。
“雪儿,你辛苦了。”他笑着理了理碧雪的碎发,“往日里你总是不能好好地休息。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好好养一段时间。可惜啊,没人陪我度过这漫漫长夜了……”
如果不是他躲起来,旁人看到这幅场景一定会觉得诡异万分。
“我先把棺木放外面去,免得惹人起疑。”他自顾自地和碧雪在说话。
话音落,他当真站起身来,掌心蓄力,将棺木平地抱起,搁在自己肩上扛了出去,放在密室外面。
一旦有人进来,也就不会起疑了。
回到密室内,他又把贵妃榻移到了床边,面朝着碧雪,和衣而卧。
“公子……”
碧雪突然睁开眼睛!
萧尺素也吓了一跳。
他愕然道:“这么快?!这……药量不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该醒了。”
“饿么?”
碧雪摇摇头。
“你好好养养。毕竟也是害了一点身子,真是辛苦你了。”
碧雪笑笑——她喜欢萧尺素这种贴心的温存。
群山之内。
白泽、雪凝画、楚月寒和冰围坐一圈。雪凝画一脸焦急,楚月寒愁眉不展,白泽则抓耳挠腮个没完。只有冰,脸上似乎糊了一层泥浆,完全没有表情,百无聊赖地拨动着篝火。
“这小丫头的肉身不好找啊~~”白泽想起这段时间已经试了很多次,都失败告终。
雪凝画霍地站起来:“不,我回去翻典籍,一定可以找到的!”
楚月寒一把拉住他。
白泽咂咂嘴:“好小子,拉得对。不是我吹,你那里的典籍还没我脑子里记着的一半多。”说话间,他无意地撇了撇冰。
一撇之下,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
白泽忍不住死死盯着她,努力找回那种感觉。
冰的脸色一沉,“嗖”地躲楚月寒后面,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看。
“前辈……”楚月寒冷声提醒。
白泽被这突如其来的“冷”一唬,刹那抓住了灵感。
他一拍爪子:“有了!”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期待着答案——除了冰,眼中闪过一丝带着恐惧的杂色。
“你,过来。”
“干什么?”冰轻喝。
白泽一声怒吼,抖了抖全身的毛:“竖子!老夫的话,皇帝都得跪着听!你是什么东西?!胆敢违抗我?!要不是看在这小子的面上,老夫早把你生吞活剥了!”
楚月寒不动声色地把冰揽到身后,温吞吞地欠了下身:“前辈息怒。”
“哼!”
雪凝画站出来:“哎呀行了行了!白泽,到底是什么办法?”
“利用灵力寻人,最重要的是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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