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个屁!这眼瞅着要过年了,叔可不想动气,你赶紧回家准备年货吧,咋就那么死脑筋呢?就算是真有那事,也别在意,权作是跟叔套近乎了,好不好?”
高翠兰还想说什么,罗铁扇端着饭盒迈进了门槛,放到了牛平天面前的茶几上,客套着让高翠兰坐下来一起吃。
“不了,我吃过了,你们吃吧。”高翠兰觉得再赖在这里真就有点儿不识相了,便狠狠瞪了牛平天一眼,就转身走人了。
牛平天咬一口油饼含在嘴里,望着高翠兰的背影,呜呜啦啦地说:“刚鬣家媳妇,事儿就那么定了,不就是一块地嘛,没啥了不起的!”
罗铁扇站在门口,笑着说:“你叔答应的可真够爽快的,这下满意了吧?有空再来玩啊!”
“哦,谢谢叔了,婶儿,您也赶紧回屋吃吧。”高翠兰头也没回,快步走出了院子。
等到了大街上,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她打了一个寒颤,顿时觉得头脑清醒了起来。
讨啥狗屁说法呀?
这不是自找难堪吗?
一没证据,二没痕迹,就说人家干了不要脸的事儿,就算是干了,那首先也得怪自己,不是无赖是啥?
牛平天已经够大仁大义了,不但没有彻底翻脸,还说以后要给好处,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想到了这些,高翠兰心里的疙瘩也就解开了,人到了家里,已经跟啥都都有没发生过似的。
可过了没几天,牛平天却主动找上门来了。
他进了院子,站在靠墙根的梧桐树底下,问猪刚鬣:“你老婆呢?”
猪刚鬣冷着脸问他:“你找我家娘们干嘛?”
牛平天说:“我不找你家娘们,我找你。”
“你找我干啥?”
“我说猪刚鬣,你不要用那种腔调跟我说话好不好?”
“我用哪种腔调了?”
“虽没有太多的敌意,但不很友好。”
友好你妈个巴子!
猪刚鬣心里暗暗骂着,这才正眼望了望牛平天,果然见他满脸堆笑。
不等猪刚鬣说啥,牛平天又开腔了,他说:“你小子不是要跟我讨个说法嘛,那好吧,你中午去我家,我给你就是了。”
“干嘛要去你家?”
“不干嘛,喝酒!”
“你要我去你们家喝酒?”
“是啊,有来无往非君子,既然你请了我,我就该请回来,猪刚鬣,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这合适吗?”
“有啥不合适的,不就是一起乐呵乐呵嘛。”
猪刚鬣有点儿发蒙,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牛平天是村里的领导,领导咋会请草民去他家喝酒呢?
这不合常规,是老猪家几代人没有过的待遇,别说老猪家了,就是老狗家、老猫家,甚至老狐狸家都没有这个福分。
一把情况下,都是人家请他喝酒,哪有他反过来请人家喝酒的道理?
这样一想,猪刚鬣就有点儿飘飘然了,好像是已经把牛平天家的酒喝到了肚子似的。
“好的……好的,我去,一定去!”他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牛平天点点头,说:“村子里还有点事儿,我去处理一下,你早一点过去,别凉了菜。”
“嗯……嗯……我一会儿就过去。”猪刚鬣送走了牛平天,回屋忙活开了。
他漱口、刷牙,还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正收拾着,高翠兰进了屋。
猪刚鬣吩咐道:“赶紧了,把我的礼服拿出来。”
“这还没过年呢,穿礼服干嘛?”
“老牛请我喝酒呢?”
“他请你喝哪门子酒?”高翠兰皱眉想了想,说,“不能去……不能去,这酒你坚决不能去喝!”
“为啥?”
“你觉得他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猪刚鬣朝着脚下啐一口,骂老婆,“我看你这是给脸不要脸,人家这是看得起咱们!”
“喝一顿酒就是看得起你了?”
“那当然了,高翠兰我来问你,你们娘家的人被里长请去喝过酒吗?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想真心实意给咱们一个说法,要是不去的话,那就说明咱还是不依不饶,跟人家过不去。”
高翠兰一听男人把话扯到了酒后的脏事上,心里就躁乱了起来,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屋。
猪刚鬣站在原地,想的不是该不该去,而是带点啥礼物好。
思来量去,他觉得最好的礼物就是从城里买回来的两盒胭脂粉,把其中的一瓶送给罗铁扇,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一般情况下,男人不但希望自己被他人看得起,更希望自己的老婆孩子被高看一眼。
猪刚鬣为自己这个想法兴奋不已,进屋告诉老婆后,却被泼了一头冷水,“你也不想一想,一个男人家,随随便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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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