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晏之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拽了回来,扶着她站稳,“有伤到哪里没?”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着急。
时尔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动了动脚踝,才放松地说道:“没有,谢谢你啊!”
上下仔细将她大量了个遍,又瞧着她没什么其他的神情,这才松了一口气,缓和了神情,打趣道:“看来南小姐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时尔悄悄翻着眼睛,没说话。
行,你有理!
却又听得他问:“你方才是想说什么?”
她想了想,才开口:“我刚才是想问你,你那天为什么会晕倒在我家店门口来着?”
沈晏之温声回答:“我那天刚回国,在回家的途中正好经过花店,就想着给我母亲带一束淡紫芍药回去,她很喜欢芍药。”
“嗯,芍药花花容美好,天生丽质,雍容华贵,兼具色、香、韵之美,自古就有把芍药比喻为美人的‘芍药斩新栽,当庭数朵开。东风与拘束,留待细君来。’倒也是挺适合你母亲的。”
时尔想起当时就只是匆匆一瞥就已经让她感受到优雅气质的那位女子,赞同的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意识到话题已经被他带偏。
“你也很喜欢芍药?”她逐渐严肃起来的神情,让沈晏之有些忍俊不禁。
“啊?”时尔回神,笑着解释,“抱歉,职业习惯。”
“职业习惯?我好像还没问过你的职业是什么?”
“额……怎么说呢,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时尔的手无意识的卷着自己垂下来的发梢,“就是平时就在店里研究一下一些特色花的品种,偶尔也研究一下插花什么的,反正就很杂,哎呀,你就当我是个卖花的好了。”
时尔解释了半天,自己也说不太清楚,沈晏之只是一直看着她,远处传来一阵喇叭声鸣,时尔眯着眼睛望去。
确认是林家的车牌号后,她不知怎的却松了一口气。
“接我的人来了,谢谢你陪我这么久啊。”她礼貌的和他道着谢,向车来的方向招手。
沈晏之没说话,只是安静看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离开前,她鬼使神差的问了句:“可以留个电话号码吗?”
坐上车后,车子开出去了好久,她还楞楞地保持着接回手机的动作,看着手机里的那一串数字,她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她到底是怎么对一个才见了两次的男人说出这句话的呢?
活像个调戏娘家妇女的登徒子,可以往,一向都是她被别人要联系方式的啊。
但对刚才的她来说,就像是说了句“你吃饭了吗”那般自然,自然得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总觉得心里有一个小人儿,在叫嚣着:就是他,就是他。
就是谁?
是因为他像极了梦中那个让她看见万物光彩的男子,还是因为……他让她觉得不同。
不同在哪儿?
她想不明白,心里头那点丝丝缕缕冒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想抓住,却又抓不住,虽然和他才见过两次,但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他们早该在很多很多年前就认识的感觉,在悄悄的引导着她,向他靠近。
或许那些从未有过的小情绪,都是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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