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小白打算拼死也要先冲出房间呼救的时候。
却见张平一边慢步坐到椅子上,一边缓缓念道:“陈小白,籍贯福建福州府闽县,军籍。县学生,乡试第二十八名。单丁,年二十,四月初三日生人。”
陈小白听得一脸懵比,这是我的资料?
他怎么知道的?我自己都背不出来……
张平端起茶来浅饮了一口,又继续念道:“曾祖陈四水,任镇东卫千户。父陈进,袭职,后调兵部任郎中。”
陈小白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好家伙,陈家这点事背得够清楚啊!
可他这是啥意思?
总不能是在给我做科普吧?
“呃……你这是?”
张平并不作答,而是绵里藏针的问道:“陈公子今天去了趟鲁王府,想必收获颇丰吧?”
“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没太搞懂啊。”
陈小白这会是真的有点懵。
本以为这人是要打劫,可现在看来又不太像。
谁抢你之前还把你祖宗三代的资料先背出来?
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是小喜儿口中说的那个“收夜香”的老实人。
张平见到陈小白此刻颇为惊慌失措的模样显得十分得意,冷笑道:“陈公子,你好像有点慌啊?”
“啊?我不是慌……其实也是有点慌。主要是我不知道你这是要干嘛呀,我听小喜儿说你不是有事找我吗?”
相比起张平的泰然自若,那种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自信。
陈小白确实显得有点慌,并且他才更像一个老实人,仍然还在推心置腹的跟张平阐述自己的想法。
对于张平突然转变的态度,不急不缓所背出来的资料以及说话的口吻。
除了单纯的觉得奇怪,都没有去做任何过多的思考。
“哈哈哈哈……”张平突然嗤笑了起来。
“陈公子啊陈公子,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愚钝。真不知张大人找你这样的蠢人有什么用处。”
如果说陈小白最初是惊慌,然后是懵比的话,那么现在他总算是听出点不对劲了。
“等会,你说的张大人找我……是什么意……”陈小白话还未说完。
张平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长方形腰牌,神情睥睨的伸到了他面前。
陈小白定睛一看,腰牌上竖着刻了几行字。
“凡官长随悬带此牌……”
张平眉梢一挑,把腰牌翻转了一面。
陈小白再一看,不禁倒吸口凉气,立刻捕捉到了牙牌上“锦衣卫校尉”几个字。
“锦衣卫!?”
张平收回腰牌,满面春风的说道:“对!锦衣卫!陈公子,现在你知道我来干嘛了吧?”
其实陈小白还是不知道。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跟锦衣卫扯上联系。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眼前这个锦衣卫,应该个密探。
不然小喜儿也不会说他是个“收夜香”的老实人了。
“收夜香”应该只是一个隐藏身份的表面职业。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三更半夜来找自己了。
因为现在正是他的工作时间,所以这时候来找自己才不会引人怀疑。
“张……张校尉,其实我还是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我这一路规规矩矩的回老家,也没做什么啊?”
陈小白说完心头一惊。
难道是因为在玉苍山自己帮着石寨主他们打官军的事?
可这件事应该没人知道才对啊?
不会是石寨主他们后来被抓了,然后把自己给供出来了吧?
想到这里,陈小白背脊一凉,如堕冰窟。
张平见陈小白突然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不禁暗起猜疑。
只听他冷声问道:“怎么?陈公子是不是想起了一些不那么规规矩矩的事?”
“啊?”
陈小白立刻反应过来这小子想套自己的话,于是赶紧故作轻松的说道:“没有啊,哪有什么不规矩的事。我可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那脸怎么白了?”
“呃……夜凉给冻的!”
“怎么又红了?”
“突然觉得热!”
张平轻笑了起来,“陈公子你可真有点意思。行了,你那不规矩的事,我也懒得多问。”
“没有什么不规矩的事啊!张校尉你在说什么呢?哈哈……哈哈……”陈小白尴尬的跟着笑了起来。
张平收起笑容,喝了口茶,然后缓缓说道:“现在咱们来说说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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