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动我儿一指?”
刀光剑影间,陈烨手中剑犹如蜻蜓点水般,只见空中划过一道剑痕,那名官兵便已身首分离。
“父…父亲?”
陈凡怔怔的盯着眼前这个人,他明明说过自己不会武功的。
陈烨挡在儿子的身前,手中的剑泛露着寒光,他的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残破不堪,可这丝毫不影响他此刻的气势。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往昔,千军万马中,吾将立于万万人身前。
如今,他要做的仅仅是为自己的儿子杀出一条血路,一条活路!
这一剑不再为天地立心、不再为生民立命,不再为万世开太平,只为爱人以命换命得一子嗣,只为陈家后继有人,只为男子气概尚存!
吾曾: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十五年前,我遭奸人暗算,身中血咒,一身修为尽失。今日,我借天地一丝气运,强行破境。虽命不久矣!但也无憾。”
陈烨一手抓住陈凡,另一手剑起风云,再次抬手,便已是大宗师境界。
身着飞鱼官服的两人身为朝中从三品官员,踏入大宗师境界也是必然,现如今境界相当,再加上两人合力相杀,不说在陈烨手上占到半分便宜,反倒是被压着打。
陈烨单手持剑,杀气凛然,一招剑起气势如虹,杀得二人连连后退,拉着陈凡顺势杀出重围,冲出门外。
门外,福伯早已等候已久,手里牵着一匹披盔戴甲的红枣烈马。
“凡儿,如果逃出去的话一定要听你福伯的话,为父命不久矣,就让爹留下为你开条路,你尽管走千万别回头!”
陈烨将手中的陈凡一把丢到福伯身旁,转身提剑杀去。
“父亲!”
“家主!”
福伯不禁老泪横流,但也明白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这次福伯长了记性,拍晕了陈凡,放在马背上,然后驾马逃离。
马背上的孩童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小时候,他跑到父亲的面前,缠着他教自己武功,父亲当时的脸色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并呵斥为什么要学武?孩童不卑不亢的说为娘亲报仇!得到的却是一巴掌。父亲留下一句他不会武功便转身离去。孩童带着哭腔,盯着父亲的背影,依然嘴硬道:“就是因为你不会武功,才没有保护好娘亲,我不想像你一样软弱无能,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父亲回过身来,眼神空洞,那一刻,他仿佛老了好多。
梦到这里,孩童悄然落泪,泪水夹带着愧疚,不知洒向了何方。
……
飞鱼服官员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陈烨,不禁感慨唏嘘,他终究还是败了呀。
一阵阵黄沙飞扬,马蹄声由远及近。福伯看了一眼身后,那沉重的马蹄稳健如飞。不懂御马之术的福伯急得冒汗,却也是无济于事。
飞鱼服官员取下马鞍上的弓箭,一手捻着弓弦发力,弯弓搭箭。
一道箭矢破空射去,势不可挡。
箭矢离福伯仅有一尺之距时,突然断成了两截,掉落在地面。
“住手。”
飞鱼服官员抬头望空,只见一袭青衣,脚踏一柄长剑从天而降。福伯看到来人长舒了一口气,下马抱着孩童躲在青衣男子的身后。并唤了一声“二公子。”
青衣男子对着福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酣睡的孩童,轻叹一口气呢喃道,“终究是晚了一步。”
“我乃锦刀堂上部坊司,今奉命捉拿朝廷逆党,还请阁下不要妨碍公务。”
飞鱼服官员掏出一块金牌,告诫道。
“锦刀堂?今日就算是你家主子安世棠站在这也要尊称我一声剑仙,你算个什么东西。”
青衣男子只是轻挥手中长剑,便有上千道剑影瞬息而至,悬在锦刀堂一众官兵的面前。
青衣青剑,并还有口气说这话的。见多识广的两位飞鱼服官员便已猜到此刻站在他们眼前的是那位名动江湖的剑道翘楚,号称‘逍遥半生酒中意,一剑霜寒十四州’的逍遥剑仙——上官青峰。
“捉拿叛党是朝廷下的指令,莫非阁下是想与朝廷作对?”
尽管逍遥剑仙名声在外,可他们身后是朝廷,倒也不惧。
“别拿朝廷压我,只不过是杀几条狗而已,朝廷是不会跟我计较的。”上官青锋邪魅一笑,看来逍遥剑仙这个名头中的逍遥二字还是没有让世人理解呐。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他要杀谁,世间又有几人能拦得住他!
剑影如针芒般,直至众人的咽喉,直觉脖间一凉,齐齐闭上了眼,只不过再次睁眼,却发现自己并未死去,只是脖间的那抹血痕还是让人后怕。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二人我便带走了,跟你们主子说一声,上官青锋改日定当登门赔罪!”
上官青锋带走了二人,一众官兵只得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走远。飞鱼服官员暗骂一声晦气,杀一丧家之犬竟如此艰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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